张亮真的有谋反之心吗?他是怎么死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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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亮是唐朝的开国功臣,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。原本是瓦岗军的骠骑将军,隶属于徐世勣麾下。徐世勣降唐,张亮也随之归降。而后逐渐得到李世民的赏识,被视为心腹之人。贞观二十年,张亮被告谋反,被斩于西市。
在常人的印象中,唐太宗是个仁慈宽厚、气度恢弘的皇帝,无论对待大臣还是百姓,都能做到极度包容、爱护,堪称“尧舜之君”。但根据事实来看,唐太宗并非总是如此,偶尔也有猜忌阴狠、冤杀臣民的表现,比如,“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图”之一的张亮之死,便是彻头彻尾的冤案。
张亮是郑州荥阳人,早年间以务农为业,在隋末投靠瓦岗军,隶属于李勣的部下。等到李密兵败后,张亮随李勣投降唐朝,并在房玄龄的推荐下进入秦王府侍奉李世民。等到李世民与太子李建成矛盾白热化后,张亮奉命到洛阳联络山东豪杰、招募私党,结果被人告发下狱,虽然遭到严刑拷打,却拒不肯供出李世民,由是令后者感动不已。
等到李世民登基称帝后,张亮因功升任右卫将军、怀州总管,封长平郡公,此后20年间,又相继被提拔为御史大夫、光禄卿、豳夏鄜三州都督、相州大都督长史、工部尚书、洛州都督、刑部尚书等职,封郧国公。不仅如此,张亮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排名第16位,位次比侯君集、程咬金、李勣、秦琼都要高,由此可见其在唐太宗心目中的地位。
张亮虽然出身行伍,但却不擅长领兵打仗,反而在行政管理方面颇有成就,在各地任职期间抑制豪强、抚恤贫弱,推行过不少善政,由此深受百姓们的爱戴,但却也因此得罪过不少的权贵。张亮在朝中、地方上为官多年,不仅政绩、口碑极佳,而且深得唐太宗的器重,然而就在他行将致仕之际,却遭遇杀身之祸,这究竟是为何呢?
原来,在贞观二十年三月,陕州人常玄德向朝廷上书告变,声称张亮豢养骁勇善战的义儿500名,有谋反的嫌疑。为了表明自己没有诬告,常玄德又将张亮交结术士的“罪状”全盘托出,宣称他日夜与术士程公颖、公孙常等人密谋,屡有不轨之举。唐太宗此时正是卧病在床、疑神疑鬼之际,见到常玄德的奏报后怒不可遏,立刻派宰相马周查验此事。
马周先将程公颖、公孙常捉来,审问他们是否跟张亮有不轨之举。不知道程公颖、公孙常受了谁的指使,还没等用刑,便将张亮的“阴事”全部告知马周。据程公颖坦白,张亮曾告诉他自己手臂上长有龙鳞,应是人主之兆,若举兵造反的话,必当建立跟唐太宗一样的功绩;而公孙常则说,张亮自认为名字应和谶语“弓长之主当别都”,有做皇帝的命。
程公颖、公孙常坦白罪状后,马周据此上报唐太宗,后者勃然大怒,将张亮押进宫中亲自审问。看到常玄德的举报信和程公颖、公孙常的供状后,张亮连连喊冤,坚称自己被政敌陷害,并向皇帝自述先前的功劳,以表明自己的忠心。
其实,但凡思维正常的人都清楚,密信和供状的内容荒唐至极,根本就经不起推敲。试想一下,如果张亮真的有谋反之心,必然会在极为隐秘的情况下进行,以防止被朝廷抓到把柄。然而,公开豢养500名骁勇凶悍的义儿,并明目张胆地向术士透露自己的野心,此等极为反常的举动,绝不是谋反者应该做得,反倒像是主动求死。
然而,不清楚李世民是对张亮早有猜忌,还是被愤怒烧坏了脑子,总之他根本就不听张亮的辩解,一口咬定他就是想谋反。按照唐律的规定,死刑犯需经三司会审,待罪状确定无疑后,才能被判处死刑。然而,唐太宗竟然置法制于不顾,即刻便想处死张亮。
朝臣慑于皇帝的威严,大都缄口不言,唯有将作少监李道裕认为张亮谋反证据不足,不应该草草地判处死刑。可盛怒中的唐太宗怎么肯听从一个小官的意见,所以张亮还是很快被杀。
那么,张亮被杀到底是不是冤案呢?看一下张亮谋反案的证据都有哪些。
一是张亮私养义子五百人。
这一条是谋反的实证,唐太宗亲自说:“张亮私养义子五百人,是想干什么,就是要造反。”不过在当时,蓄养义子是一种风尚,其实也就是家奴,作为郧国公的张亮,养一些义子,就算人数多了一点,实在不算什么大事。并且张亮的军事才能,李世民很清楚,他并不具备统军的能力,这些义子,最多也就当个打手之类。
二是张亮干儿子对他说了句话。
张亮当相州都督时,他的一个义子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“弓长之主当别都”,从字面上理解,就是说姓张的人能够得到旧都相州,有一统天下的王者之气。据说张亮深以为然。不过这种事,捕风捉影居多,完全没有实际的证据,实在是当不了实锤。对头买通张亮一个手下来做人证,张亮就百口莫辩。
三是张亮对一个义子说了句话。
据说,张亮还对另一个义子说过“我有一个小妾,算命的说她日后能成为帝王妃嫔”,这句话确实是大逆不道,张亮的成为帝王妃嫔,意味着张亮有帝王之运,妥妥的谋反。不过同上面的一条一样,又是张亮和义子私下说的话,真假完全无法确认。如果是故意栽赃,张亮也是哑巴吃黄连——有苦说不出。
这些是张亮被定罪的主要证据,那么从事实上看,张亮有没有谋反的动机呢?
一、张亮不会打仗。
张亮本身并没有什么军事才能,手底下也没有什么杰出的将领,而谋反是要有军事实力做保障的,那么军事上的低能不可能支持张亮的谋反行动。
二、张亮知道谋反的危险。
就在几年之前,张亮还曾经检举陈国公侯君集的谋反迹象。侯君集也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,而且名将出身,勇武知名,侯君集最后因谋反而被处死,张亮因为检举有功,得到嘉奖。亲眼见到谋反下场的张亮,真想谋反,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个脑袋。
三、张亮没有实力谋反。
张亮虽然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,但他本质上是个文官,担任的是工部尚书、刑部尚书这样的官职,虽然级别够高,手里却没有兵权,没有兵,怎么夺取政权呢,再说说张亮蓄养的500义子,看上去人数不少,但靠这500人就能推翻大唐天下吗,显然是不可能的。除了军事,还有政治。张亮只是个高官,没有自己的政治势力,没有谋反的盟友,这样的实力,拿什么造反呢,不是相当于送人头嘛。所以,张亮被杀,只是唐太宗想要杀他而已,对张亮来说,是一起冤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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